“對, 要盡全力去用肺呼吸，不要怕，悠仁, 一開始會有焦灼感，但是後面就會沒問題了。”

緣一在一邊看著虎杖悠仁練習。通透視野讓他能夠很容易地指出虎杖悠仁的錯誤。

“是, 我會努力的！”

其實虎杖悠仁挺喜歡跟緣一和小了一號的伏黑惠相處的。

緣一雖說小一些，但是很好相處。虎杖悠仁只要問，他就會答。而且緣一還瀏覽過很多美景——他去的地方比虎杖悠仁記憶裏的要多得多, 無論是著名的景點山水還是寂寂無名的地方他幾乎都去過。

在休息的時候虎杖悠仁會問緣一的所見所聞, 大多數都是一些美好的事情。

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，因為在緣一眼中這世界本來就是美好的。

“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很在意，緣一，”虎杖悠仁問道：“你之前在順平家的時候問伏黑我是不是新進入咒術界的人，為什麽啊？”

“因為其實一般來說, 不會有人邀請本來還是過著普通生活的同伴一起成為咒術師的。”

“欸？”

“悟應該和你說過吧，咒術師沒有毫無悔意的死亡。”緣一語氣平靜, “而且咒術師的數量不多, 很多咒術師都是超負荷在祓除詛咒。這份工作又危險又累, 所以我不建議順平加入。他還有相依為命的媽媽, 只要裝作看不見詛咒，完全可以過平靜的生活。”

“是這樣嗎？”虎杖悠仁一楞。

“是哦, ”五條悟走了進來，他剛才聽了全程, “不過一般我們也不會說這種話。畢竟咒術師人真的很少，除非對方實在不適合，不然的話，我都會試著拉進來的。”

“五條老師。”虎杖悠仁準備給他讓開沙發。

“沒關系, 悠仁就坐著吧，我坐板凳就行。”五條悟按住了虎杖悠仁，自己拿了一個板凳坐著。

“之前都沒有好好和你聊過，緣一，”五條悟露出了笑容，“這幾天謝謝你教悠仁了啊。”

“你也有教惠，所以沒問題。”

“那其實不一樣，”五條悟笑了起來，“教惠是跟你們那個世界的五條悟說好的事情。”

坐在一邊的伏黑惠面無表情。所以果然那個人一開始派他去做任務的時候就打的是這個主意嗎？

“悠仁是很好的人，我們已經是朋友了。”

雖然虎杖悠仁在他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有些不舒服，但是不能以第一印象來識人。緣一是這麽想的，之後和虎杖悠仁的相處也證實了這一點——他是一個很好的人。

“既然這樣，那我就多問幾句，這個火之神神樂有限制條件嗎？”

“理論上大家都可以學，但是要是呼吸不達標的話就不可以，即使動作做到位也不可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。”

“這樣啊，”五條悟點點頭，“緣一，你在你們世界不是預備上高專的學生吧。”

身上屬於夏油傑的咒力殘留多得讓他想裝作看不見都難。無論是耳飾裏面的特級詛咒，還是手腕上纏著的低級咒靈，每一個最裏面都有夏油傑的咒力——換而言之，這是夏油傑的咒靈。

“對，我是詛咒師，不過惠是未來會去上高專的。”

畢竟五條悟幫伏黑惠申請了援助金——這可是以伏黑惠一定會成為咒術師做任務賺錢為前提的。

“詛咒師？”虎杖悠仁重覆了一遍。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要知道他前不久才知道詛咒師是咒術師裏的壞人——這個概念還是緣一跟他講的。

“雖然這麽說，不過我知道你也一定不是壞人啦，緣一，”五條悟語氣輕快，“畢竟要是壞人的話你們世界的五條悟也不可能教你無下限術式，但是你們應該還有別的聯系吧，條件束縛什麽的？”

將心比心，反正五條悟覺得自己是不可能無條件教給他無下限術式的。

首先不提學不學得會，他學了的話不可能不用，後續上層老爺子的反應和處理也是麻煩。

“有一個約定。”緣一答道。

“我就說嘛，”五條悟一拍手，“約定的內容方便告訴我嗎？”

“你能告訴我一些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嗎，”緣一不答，反問道：“惠的年齡不一樣，所以在這個世界肯定流速是比我們那個世界要快一些。”

“可以呀，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
“我想知道夏油大人是怎麽死的。”

“行。”五條悟沒有猶豫。

“約定的內容是去完成他需要我做的事情，不過這些事情不能是我不願意做的。”

“……我怎麽就沒遇見你啊。”聽完緣一的話，停頓了一會，五條悟發出了由衷地感慨。

這麽好用的幫手上哪找去啊——實力強大，心性純正……那個世界的五條悟也太幸福了吧。

“到你了，悟。”

“好吧，”五條悟聳聳肩，“其實那也就是去年的事情，傑他組織了一場百鬼夜行，名義上是襲擊普通人，但是實際上是因為他想要特級咒靈祈本裏香，哦，你應該還不認識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”緣一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，“裏香是憂太的青梅竹馬，憂太詛咒了裏香。”

那個偶遇到的氣質有些陰郁的少年和他的詛咒浮現在緣一的腦海裏。

他還記得【媽媽】和祈本裏香主動交流得很順暢很友好。

“你知道的話就好說了，傑他是咒靈操使嘛，所以想要詛咒女王祈本裏香，但是被憂太和裏香打成了重傷，然後是我用‘茈’給了他最後一擊。”五條悟沒有用什麽輕巧的言辭去包裝這份殘忍的事實。

因為沒有必要。

從那個約定來看，緣一是那個世界的五條悟為自己選擇的同伴，而且他有著近乎六眼的眼睛，想必未來實力也會很不錯，可以像乙骨憂太一樣成為和他媲美的咒術師。

雖然一直說奪走少年的青春是不可饒恕的，但是這樣的天賦若是讓他一直虛度光陰的話也未免太可惜了，而且匹夫無罪，懷璧其罪，若是他一直天真下去的話，五條悟真擔心有一天緣一會死掉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緣一垂下頭，看起來有點沒精神。

不過伏黑惠也能稍微理解他一些。緣一不常提到夏油傑，但是從細小之處伏黑惠也能感受到緣一對夏油傑愛戴和親近。同樣的，伏黑惠也明白夏油傑也很關心緣一——就從他收到的這份價值不菲的咒具上就能看出來。

因為他是緣一的朋友，所以夏油傑才送給他的。這份主次關系伏黑惠很清楚。

“說起來，緣一，我這裏有幾個祓除詛咒的任務，你願不願意去幫我做一下，”五條悟順勢從口袋裏抽出幾張紙，“對你來說很簡單的啦。”

“好。”緣一沒有拒絕，而是接過了任務單。

他的身體素質很好，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

倒是五條悟看見緣一毫不猶豫地接過任務單以後，又感慨了一句，“我真的很遺憾我們這個世界沒有你。”

“這個世界裏沒有緣一嗎？”伏黑惠聽到這個消息後睜大了眼睛。

“嗯，”五條悟點點頭，“可以說的吧，”他看了一眼緣一，見他不反對便繼續說下去了，“雖然緣一跟我說他沒有姓，不過下派下去讓伊地知一查就知道了，畢竟和緣一長得像的人也不多。”

這件事情他交給伊地知潔高去隱秘地查了，咒術師裏面難免會有敵方的臥底。

“繼國，對吧？”五條悟看向緣一。

“確實很遺憾，這裏的繼國家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子嗣，真是太可惜了。”白發男人聳聳肩。

“那就和我沒什麽關系了，”緣一垂下眼簾，“悟，你能借給我一個咒具嗎？”

“你自己的不能用嗎？”

“你也看出來了吧，”緣一擡頭看了他一眼，“那是禦三家的特級咒具，指向性太明顯了。”

“好吧……”五條悟倒是對此無所謂。

“不如直接拒絕掉怎麽樣？”推開另一個扇門然後出現的五條悟戴著伏黑惠熟悉的繃帶，掛在嘴角的笑意有些淺薄，好像並沒有在笑一樣。

“悟。”緣一揮揮手，完全沒有感受到這一瞬間變得微妙的氣氛。

“你真的在這啊，緣一，真是找得累死我了哦，傑還專門打電話來了。”

五條悟誇張的形容詞，誰信誰輸。

“正好沒什麽事做，就想著和惠一起出任務。”緣一解釋道。

“結果就來這邊了，我懂了，”戴著繃帶的五條悟自來熟地走過來，“不過你倒是別這麽好說話啊，他的任務就讓他自己做唄。再不然還有他的學生……這是誰？”五條悟的註意力忽然被虎杖悠仁奪取。

用繃帶遮住眼睛的五條悟一手扶著沙發，湊近虎杖悠仁，“真的假的，混在一起了欸，真逗。”

虎杖悠仁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，他露出了再自然不過的笑容，“好巧啊，五條老師第一次見我也是這樣說的。”

“你來這邊有什麽事嗎？”

“能有什麽事，”五條悟哼哼了兩聲，偏頭看過去，“要我說傑管你管得也太嚴了吧，這才幾天沒消息就電話都打到我這邊來了。”

“應該是壹號的緣故吧，”緣一想了想，“畢竟隔了一個世界，夏油大人和咒靈的聯系可能變得微弱了。”就像信號不好了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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